(觀看 前文)
直到最近,終於有幸來自己開瓶。
打開瓶蓋的瞬間,朋友在一旁驚呼太香了。彷彿上游整個山嶺的桃花順流而下如噴泉濺起水霧般在餐桌上四散開來,迫不及待地倒上一杯——
一個在沙漠裡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喝到一口泉水。
沒有酒精感,純淨的挑不出一絲敗興的滋味。所有的香氣,都蒸騰著匯聚在鼻腔和上顎,如騰雲駕霧的神仙肆意遊走。雲落下的雨,化於舌尖上早已是甘霖。太乾淨了,甚至苦心琢磨都沒有常出所以然來,那種凡塵俗世的條條框框此時對於它來說顯得格外蒼白無力。酸度,鮮味,亦或者氣泡感,通通都是量化的標準。也是如此,我也不知該怎麼用語言描述。入口,就像是有人把奈良夏天裡寺廟上的月光給我寄了來釀進酒裡。
酒精過敏的爸爸最是敏感,卻好興致的喝了一小杯。一個勁兒地誇讚這酒好。飯還沒吃完就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上樓睡覺。這一刻,讓人想起李白的那首詩——
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絕妙的好光景,是經不起等待的。中午沒喝完,想著放在冰箱裡能夠撐到下午和朋友一起共飲。只是幾個小時而已,再打開這瓶酒,脆弱的她早已面目全非。尖銳的酸度直衝而來,至於中午所說的純淨也已煙消雲散。
這是一場舌尖上的神隱,而這等瓊漿玉液就像是被封印在瓶中的精靈,它不費吹灰之力讓人為之傾倒,也轉瞬即逝讓人對它念念不忘。
一寸光陰一寸金,光明難等寸光陰。
(本文原載於小舒微博,筆者授權Sakeholic轉載。本記事所載內容純屬筆者的個人意見,並不代表本網站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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